《不夏》-4
◆无大纲随缘更新
◆我流娱乐圈,所有设定全是我瞎编,细节勿深究
世界有时候挺奇妙的。
类似直女爱gay,gay爱直男,直男爱姬,姬爱直女这样的诡异恋爱闭环,向来脑回路都缺一根的祝红始终都搞不懂是哪个脑子有洞的天才最先发现并提出的。
而她今天“惊喜”地发现,她,祝红,一个比钢板还直的直女,好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踏进了这个诡异恋爱闭环——
她,竟然……喜欢了一个gay。
祝红站在桌子边上,眼睛盯着赵云澜放在沈巍大腿上的手,脑内以光速运转着试图从理智上解释两个直男也会这样干。
但是。
他妈的……
赵云澜但凡……
他但凡!
他但凡没有跟他旁边那个斯文男人戴着对戒……
哪个直男会和兄弟戴对戒啊???不会吧不会吧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么gay的直男吧!
祝红的内心在呐喊,脸上的表情却一成不变,只是一双杏眼直勾勾盯着赵云澜放在沈巍大腿上的狗爪子,心想,要她承认赵云澜是个比gay还gay的直男,她情愿直接承认赵云澜是个gay。
短短两分钟内祝红的头脑风暴几乎飙出了天际,就在她终于想要坐下,和那位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一较高下的时候,楚恕之仿佛见了鬼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沈老师??!”
祝红疑惑回头:“……沈老师?”
楚恕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边,破天荒地挂起了笑脸,主动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在下楚恕之,拜读过您的《影视表演与语言基础》,理论扎实,举例合理生动,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教材……”
他说这话的时候,沈巍把他的名片接过去,下一秒,楚恕之的目光跟着名片的移动转到了赵云澜的身上,他忍不住挑了下眉梢。
来的时候祝红在车上问他,赵云澜今天搭错了哪根筋要请大家吃火锅。
楚恕之清晰的记得,他答,今晚是场鸿门宴。
而他还记得赵云澜为什么要摆这场鸿门宴——他特么不是来带老婆见家长,呸,见娘舅的吗?!他老婆呢?他老婆……
楚恕之的目光又挪回了沈巍身上,随即眼角抽搐了一下,一些不可名状的想法冒出来又被他压回去,楚恕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楚哥,那个,车钥匙,给……”
又一个声音在沉默中闯了进来。
林静领着一个穿着格子衫牛仔裤,背着斜挎包,满脸青涩仿佛还没毕业的高中生的男孩子进来,男孩拿着车钥匙奔向楚恕之,并在他的眼刀里立刻刹住脚步,关小了自己的音量:“给你。”
他伸手,楚恕之一把把车钥匙薅过来揣进了自己兜里。
“啧,”赵云澜摸着下巴满眼复杂,“老楚,雇未成年打工可犯法啊。”
“他都……”
“报告,我成年了!我,”那青年好像是个社恐,音量忽高忽低,磕磕巴巴地自我介绍道,“我叫郭长城,今年二,二十三岁,我,我是应聘来当助理的。”
“噢——小郭是吧!”
赵云澜一拍大腿,好像真的想起来了似的,站起来隔着桌子就要去和郭长城握手,被楚恕之一巴掌拍在手上,疼得他又缩了回去。
想起了正题,楚恕之收起了刚才冲着沈巍的笑模样,屈指敲了敲桌面。
“咳——!”他努力严肃了一下,“人到齐了,赵云澜,你坦白吧。”
赵云澜不理解:“还用我坦白吗,你们这不都看见了吗?”
他说着还怕不够明显,牵住沈巍的手把戒指亮给桌子前边的四个人看,沈巍无奈,拍了拍赵云澜的手指,这才站起身来,颔首向几个人打了招呼。
“你们好,初次见面,我叫沈巍,是云澜的爱人。”
此言一出,正式盖章。
林静捏着佛珠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祝红被本命贴脸出柜成为伫立在一线的“塌房老太太”。[不知道塌房老太太梗的合集见图]
楚恕之意外面基神仙偶像却发现偶像和对家正主结了婚。
——还是未公开的那种。
只有慢半拍的郭长城在嚼着狗粮还没品明白滋味的时候,由于上班第一天就见证老板攒局出柜,为了保住这个机密不外泄,他,当场转正了。
时间过去半个小时,铜火锅里的清汤已经续了两回,桌上只有赵云澜和林静在没心没肺地大快朵颐。
沈巍正常地吃了一些,筷子上涮好的肉大部分都落进了赵云澜的碗里。
祝红原本就是奋战在减肥一线的种子选手,又刚刚经历了“失恋”+“塌房”,她连拿筷子的心都没有——酒倒是喝了不少。
楚恕之一样是食不知味。
赵云澜恋爱了,赵云澜出柜了,赵云澜的老婆是沈巍……楚恕之的脑子里只剩下这几句话反复巡回,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颗已经为了赵云澜这个玩意儿百炼成钢的小心脏好像还是很脆弱……但好像也不是脆不脆弱的问题。
楚恕之苦大仇深地拿牙起开一瓶啤酒,吨吨吨地灌了半瓶,并认定,不是他这个经纪人扛不住——这种事,是个人都扛不住。
至于郭长城……他被上班第一天就转正的快乐冲昏了头脑,带着一脸傻笑乐呵地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吃,但好像已经饱了。
于是时间快走,眨眼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祝红和楚恕之这两个平时拿啤酒当水,红酒当饮料,一斤白酒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主,今天苦酒醉人肠,俩人才喝了一箱啤酒,就先后成了苦主,对着只剩了点儿清烟的炭炉开起了控诉大会,主要控诉对象自然是让他们今天变得如此苦大仇深的赵云澜。
“沈老师,你不知道……赵云澜,”楚恕之两眼失焦,举着一根手指,半点没了刚见沈巍时的激动个紧张,大着舌头和沈巍说,“赵云澜,他就是个混蛋玩意儿。”
“嘿,说谁是玩意儿呢?”
赵云澜抄起筷子就要敲,被沈巍拦了下来他还颇不乐意:“他说你男人是个玩意儿,媳妇儿,这能忍啊这不能忍……”
旁边的祝红这时候突然啪地一拍桌子:“赵云澜!”
赵云澜让她吓一跳:“?哎,在这儿呢。”
林静脸色一变赶紧伸手去摁祝红的胳膊。
“你丫就是个混蛋!”
果然下一秒祝红拍案而起,诚如林静所料,她很想跳起来越过沈巍给赵云澜一嘴巴,被林静眼疾手快把女力士捂住了。
赵云澜搬着凳子默默挪远了点。
祝红大力地扭动挣扎:“你松开!我今天……”
“祝红……”握着酒瓶子的楚恕之也跟着敲桌子,“祝红说得对!老赵你不能这么混蛋,你不能要戏不要命啊你,你这样万一,嗝~万一你出点什么问题你你你英年早逝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刚挪到楚恕之附近的赵云澜:“……呃,要不我再买份保险,受益人把你加上?”
“你看看,自从给你当了经纪人,我长了多少白头发?”楚恕之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又低手指着赵云澜的腿,“你那脚脖子要再打一回石膏,我头发都要全白了呀!”
此时在闹剧般的场面里保持着端庄沉默的沈巍仿佛听到了什么隐情,皱眉看向赵云澜:“什么石膏?”
“嗯?”赵云澜看看他,甩开楚恕之腾地站了起来,“那什么,小巍,先帮我看着这群玩意儿,我去结账。”
沈巍跟着也站了起来:“云澜……”
那厢祝红已经从林静的压制里挣出了一只手:“赵云澜!你别跑——!”
她没准头的朝着赵云澜的方向一抓,沈巍侧身躲过,颇有绅士风度地捏着祝红的手腕替林静稳住了她,脸上挂起得体微笑扭头对赵云澜说:“你去吧,我帮你看着。”
“老楚,你真的你……你多盼我点儿好。”
赵云澜抓紧溜号,路过两眼空空的楚恕之还不忘语重心长地拍一把人肩膀:“明天就能少长两根白头发。”
他脚底抹油消失在门帘后面,楚恕之打了个酒嗝儿问郭长城:“他刚才说什么打草?”
郭长城抿了抿嘴实诚地转告:“赵……呃,赵哥说,让你盼他点儿好。”
楚恕之不大乐意地抱起了胳膊:“我就不爱吃冬枣!”
结完账回来,赵云澜快刀斩乱麻——安排林静“挟持”上祝红,再让郭长城架起了楚恕之,鸿门宴迅速的收尾结束,一行人从屋里热闹到了屋外。
好容易把祝红和楚恕之塞上了SUV的后排座,滴酒未沾的郭长城要负责把两个醉鬼和一个林静分别送回家。
在郭长城连续起步熄火三次后,沈巍脸上明显出现了对这一车人能否顺利到家的担心,假和尚见状降下车窗,咧着大嘴拍着胸脯表示小case,一切包在他身上。
“行行行,那走吧,路上慢点啊,拜拜!”
赵云澜拍了拍车身,也不管郭长城到底能不能发动得起来,搂着沈巍扭头就撤。
沈巍不大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们……”
“没事,开不走就睡车里,”赵云澜拉开车门把自己瘫到副驾座上,浑身散发着羊肉汤和烟草的混合异味搓了搓脸,“别管他们了,咱们回家。”
“嗯。”
沈巍无奈摇了摇头,打开车门坐上去,发动车子,降下车窗,踩油门之前,他探身去给赵云澜系安全带,顺便皱起眉头问:“你哪里伤到了,还要打石膏?”
“什么石膏,”赵云澜满脸疑惑地眨眨眼,“你听错了吧,老楚是说他头上有个包。”
沈巍:“……”
算了,他叹气,踩下油门打方向离开了小胡同。
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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