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不吃姜

平平无奇刀子精,随缘产出透明人

成为租客的条件Ⅱ 第五章

◆本篇cp:罗浮生×黑起。

◆关于名字问题看过剧的宝儿应该都知道,小黑最讨厌别人叫他黑起,他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白起。所以本篇里,“白起”即“黑起”,请大家不要看跳戏了~

◆依然是怪力乱神讲故事向,可能不会日更,但绝对不会坑,所以关注合集不迷路,睡前故事你值得拥有!


“老爷,他们回来了。”

洪利见了车便弯腰汇报,车里面色铁青的洪正葆目不斜视,冷冰冰地点了下头。

罗浮生的车远远刹在了十米外,停了半分钟后,车门打开,罗浮生和罗诚陆续从两侧走了下来。

知道闯了大祸,罗诚不敢抬头,也不敢上前,更不敢去阻拦九成九是送死的罗浮生,只能站在车边看着他往前走,内心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罗浮生的步子同样走得不快,从他车边走到洪正葆车边,十米的距离,他足足走了快一分钟,才在车尾处站定。

这次和往常任何犯错的时候都不一样,罗浮生心里破天荒的打起了鼓,他抿了抿唇,心想,要是洪帮内务,再怎么样也不过二三十鞭,扛得住,可今天牵扯到的是洪澜,洪正葆的独苗,不仅夜不归宿不向家里汇报,刚才在码头还搞得一身脏乱,凌晨时分和他们一起回来,被洪正葆抓了个正着。恐怕他就是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洪正葆心头的火气没处撒,他就算不被一枪崩死,大概也要为皮肉之苦在床上多躺半个月。

“义父。”

终于走到洪正葆的车窗前,罗浮生收起了所有的乱想,恭敬地低下了头。

洪正葆并不看他:“原来你还知道有我这个义父。”

罗浮生闻言立刻屈膝跪下了:“浮生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

洪正葆扬声斥他,伸手一推车门,“嘭”的将跪在外面的罗浮生撞得侧摔在地,他迈腿下车,罗浮生已又起身跪好。

“义父,今……”

话还不等出口,洪正葆结结实实的一个巴掌扇过来,打得罗浮生的头狠狠甩向左边,嘴角也溢出了血。

罗浮生慢慢把脸转了回来,闭紧了嘴巴,不再试图说话。

“浮生哥!爹——”这时候洪澜的惊呼才响起。

半分钟前,她总算从木讷中醒来,恢复了原有的神智,才刚下车,就听见这响亮的一耳光,洪澜登时便急了,不顾罗诚的阻拦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上前便挡在了洪正葆与罗浮生之间,秀眉紧蹙杏眼怨瞪不满道:“爹,您干什么呀!”

洪正葆见她一身衣服又湿又脏,似乎还沾着血气,本来消了小半截的火噌的又蹿了起来。

“这里没你的事,站一边去。”

他严厉地呵斥着,按住洪澜的手想把她推开,哪知洪澜拼了力气跟他较上了劲,一把竟没能推动。

“爹——!你不要打浮生哥,”洪澜极力阻碍着洪正葆的动作,为罗浮生辩护道,“这事跟他没关系!”

洪正葆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听她的话,斥声喊道:“洪利!把她给我拉走!”

“哎,”管家洪利赶忙上前规劝,“小姐,咱们到那边……”

洪澜不肯让步,委屈得噘起了嘴:“利叔——”

“洪澜!”洪正葆不忍心打女儿,一拳狠狠砸到了车上,“你还有没有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又不是去杀人放火了,你冒这么大火气干什么?”

几个人正僵持着,一个满透着不耐烦和慵懒散漫的声音从车边传来,引得所有人都下意识寻声去看——白起不知何时盘腿坐在了洪正葆车子的车顶上,嘴里叼着烟,单手托着脸,像看笑话似的俯视着车边的吵闹。

“况且,就算真的是杀人放火,你又不是没干过,就更不用这么生气了。”

陌生人的加入搅乱了这顿火,洪正葆皱起眉头,显然对他车顶上坐着人这事既不满又不解。

“你是谁?”他正言厉色,“下来!”

白起低低地笑了下,身形一闪没了踪影,洪正葆与洪利愣了神,正在左右找他的时候,白起如鬼魅般毫无征兆的突然站在了洪正葆面前,吓得他向后退开了半步。

“好久不见,”白起没有张嘴,他的声音被妖力直接送进了洪正葆的脑子里,嘲讽地笑道,“你的胆子还是这么小。”

“你……”洪正葆被这由内而外的声音震得脊背发麻头脑晕眩,他眉头紧锁质问道,“你是谁?”

“你会想起来的。”

白起传完了音,丝毫不管洪正葆还想说些什么,回手把仍跪在地上的罗浮生拽了起来,扯着他就往美高美里进,洪澜见状抬腿也要跟进去,被洪正葆一把抓回了身边。

“爹,爹你松手,这正办要紧事呢!”洪澜原地踩着小碎步,焦急地去扒拉洪正葆的手。

洪正葆拽住她,恨铁不成钢地重重叹了口气:“这儿就是天塌了跟你也没关系,现在跟我回家,先把你这身脏衣服换了去!”

“爹~ ——”

“叫爹也没用,进去。”

洪正葆冷着脸把洪澜推进车里,又扭头看了眼美高美的大门,招手把罗诚喊到了跟前。

“洪爷。”

“告诉浮生,我不管他是在搞什么事情,澜澜夜不归宿的事他都要领罚,让他白天自己去刑堂看着领吧。”

“知,知道了洪爷……慢走啊洪爷!”

罗诚连连点头,目送洪正葆上了车,驶离美高美,才抚着心口长舒了口气,招招手让人赶紧关门,他则快步跑进了大厅里。

“哥!”

喊了一嗓子无人应答,罗诚远远看到罗浮生躺睡在沙发上,赶忙跑上前去想看他怎么了,可手还没碰到罗浮生,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白起一把按住,把他扯到了一边。

罗诚急得眼眶泛红:“我哥他怎么了?”

“睡着了,”白起随手把烟灰掸进茶几上的酒杯里,警告道,“我让他去梦里和那个女鬼见面,你不要碰他,否则也会被吸进去,到时候出不来我可不救你。”

“女,女女,女鬼?!”

“噢,忘了,你们都看不见。”

白起手里说话间又只剩下一个烟蒂,他把最后一点烟灰转手掸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星点的烟灰落不到沙发皮面就停住了,被什么东西托在了半空,随后罗诚目瞪口呆地看着沙发上显现出了一个半透明的,侧卧的女人的模样,女人衣服破烂,乌黑的长发从肩头一直垂到地上,眼睛闭着,惨白的脸上看不到嘴巴。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默默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

白起好笑地看着他,又摸出一支烟衔在嘴里,走去拎起罗浮生的腿给自己腾了个空,在沙发上坐下了,指尖挑火点燃细烟,扭头把一口烟雾呼向了那头的罗浮生……

罗浮生的眼前漆黑一片。

他摸索着坐起身,觉得自己似乎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睡了很久,周围一丝光也没有,这种混沌的感觉让他无意识的感到压抑与狂躁。

——大约两分钟前,白起把他从门外拽进来,让他站在了湿淋淋的地砖前,对他道。

“抓鬼容易渡鬼难,这麻烦是你的,你得自己解决。”

罗浮生看着地砖上隐约倒映出的女人身影,顿了顿问:“怎么解决?”

白起抽着烟,垂手从地上拎起了个什么扔上沙发,抬手随意地比划了一下:“你,和她一起进梦境,然后你去问问,看她到底有什么心愿未了,醒了之后替她了了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罗浮生不太相信。

“简单?”白起用心疼傻子的眼神看向罗浮生,转手就把他放倒在了沙发上,对他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你能活着出来再说吧。”

然后,一股神秘悠远的异香伴着烟雾扑面而来,罗浮生只觉得自己身重如坠千斤石,瞬间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他便在这里了。

不愿看见自己身处无边黑暗,罗浮生索性闭上了眼睛,摸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找个能照亮儿的东西,哪怕是个打火机也行。

“嗒、嗒、嗒”

罗浮生动作一滞,在他耳旁突然响起了火石碰撞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就在他背后,罗浮生嘴角紧绷,拳头暗暗攥了起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是谁…?

“嗒”

“扑—”

隔着眼皮罗浮生忽然感到眼前一亮,煤油的味道散发开来——有人点燃了油灯,灯,离他很近。

这下反倒没什么可藏的了,灯点燃的瞬间,罗浮生猛地睁开眼睛,在双眼还未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时便一拳砸向他预判的方位,可是,什么都没打到。

罗浮生用力眨着眼睛,模糊的光斑逐渐重合,他的视线变得清晰,几秒之后,罗浮生已经完全能看清眼前的一切:一张供桌,一盏油灯,一个披头散发,跪着的女孩。

女孩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亮,如痴如醉地读着。

“你……”

他的话还没出口,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女孩赶忙将手里的书向供桌下面藏,随即光线照亮的地方变得更大,罗浮生看到了另外一男一女急匆匆地跑来。

男人走到近前不由分说给了女孩一个耳光,女人则把女孩藏在供桌下的书拽了出来,重重摔在女孩的脸上。

罗浮生抬头去看,原来,这里是一户人家的祠堂。

便在他分神的瞬间,女孩竟已被那对男女连拖带拽地弄了出去,罗浮生拔腿就追,刚迈出一步,眼前景象天旋地转,眨眼间他竟站在了大红贴囍的闺房内。

“?!”

罗浮生深觉不妥,撤步要退,一个喜婆打扮的女人却和他交叠而过,满脸堆笑地走向了背对着他,坐在镜子前的女孩。

罗浮生一怔,抬手拍向身旁的几案,如同刚才喜婆穿过他一样,他的手也直接穿过了几案,闪得罗浮生一个趔趄。

他正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厢有抽泣声传来,罗浮生只得大胆猜想当下别人是看不见他的,便不再顾忌大步上前,侧身站到大铜镜旁,看向那哭泣的女孩——

喜婆在为她梳头,女孩的眼睛空洞地睁着,眼泪不停滚落下来。

似乎有哪里不对,罗浮生盯着女孩的眼睛,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已经瞎了——尽管几秒之前,她还在罗浮生眼前用旧油灯读着书,现在却是真真切切的瞎了,她连拿起抿唇的红纸都要摸索半天,因为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所以连有没有抿上都不知道。

喜婆为女孩戴上了簪花,搀着她向外走。

罗浮生再次跟上。

眼前的景象也再次天旋地转,他便从囍字闺房一脚跨进了白绫裹素的灵堂。

灵堂内白烛高供,正中停着一口棺材,堂上却不是个“奠”字,而是个惨白的“囍”字!

身穿婚服的女孩由那对中年男女架着胳膊硬摁在棺材前跪着,她的嘴上被糊了黄纸,两只耳朵都流出血来。她不停地挣扎,拉扯之中掉了簪花,乱了头发,那对男女却死活不肯放开她,见她不肯听话,男人眼中生出狠意,一把推开那哭哭啼啼的女人,拎起女孩的襟领将她拖拽向漆黑的棺材,随后按住她的头,一下又一下,狠狠磕在棺材的棱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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